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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乡背井故井情

发布时间:2023-09-01    作者:张礼忠

我离开家乡已70余年,定居南京已半个世纪,虽然已成为一个南京人但总是情弄故乡不了供应我长大成人的生命之水——老井。因为每当水停电时,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家乡的那个记忆深处、挥之不去的水井它就像母的乳汁把我抚养成人“吃水不忘挖井人”老早已成我生命中永不褪去的一抹色彩。

家乡的水井包括两种一是浇灌庄稼的田野水井,因为故乡地处冀中平原,缺江少河,人们只能打井取水浇灌庄稼;二是家庭食用水井,供应着金村上百户人家的食用的生命水。这些井大多历经风霜,井壁边缘长着毛茸茸的青苔,井口的石砖上有被井绳磨出的一个个凹槽,边长有枝叶繁茂的垂柳仿佛给井撑起了一把巨伞,对水井隔热防

水井的最大优越性是冬暖夏凉、清爽可口、终年不竭。人们大都喜欢生饮,夏季常有行路人讨水、孩子们游戏出一身大汗,常到井边来一通“牛好比现在孩子喝矿泉水。我记得幼时孩子平时喝的都是井水甚至用井水做水饭”(即将小米饭浸入井水中食用,)清凉可口、开胃、抗饿大男人们夏天劳作一天,大多“水饭”。不仅如此,水井还可当作“冰箱”用。那个年代,人们还没有用上电,更不用说“冰箱”了,所以在盛夏防止肉食腐化常用长绳将其于井中,保鲜期可达3天以上。

人们习惯早晨打水,主要由男人们担任,妇女和儿童为防止跌落井中水井被列为“禁区”。第一次参加打水是在我10岁的时,那时男人们都忙于收割小麦,无暇挑水,不得已母亲带我到井边抬水。我站在井口旁往下望,只见黑洞洞的井口深不可测,看起来可怕极了,所以,母亲让我站到远处去独自打满一桶水,然后和母亲抬回家去,做早饭。在我稍长大后,有次放学回家看到中水缸里没水了,便悄悄地了开绳挑着水桶去打水,当我第一次站在井口边,把水桶放进井里。只觉得心中怦怦乱跳,我学着大人的样子弯下腰去,把水桶左摆一下,右摆一下,摆了好久才装了半桶水,慢慢提了上来,这便是我自己亲手打的第一桶水了。从此,我承担了家打水的任务。

三九寒冬时节打水是最为艰难的,冬天的井口虽然冒蒸气,但台却冻上了一层滑溜溜的冰,让打水变得极其困难。但家中的生活吃洗漱不能没有水用,所以我咬牙坚持依然承担了中的挑水任务。每到冬天,当我把冻得硬邦邦的井绳放入井中时,手已冻得生疼,再使劲将水从井中提上来后,双手早已冰凉麻木,失去了知觉。不过这也锻炼了我的身体,养成了不怕任何艰难困苦的性格,为以后参军报国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所以我对故乡的怀有深深的恩之情。

1951年,我参军入伍,进入山西省县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十一步兵学校学习,但这里也是民房,用水仍需从井中取水,我记得每次当值日生,有一个任务就是为全班战友准备一盆水供大家洗漱。每个拜帮厨一次伙房挑水洗菜、做饭,但这时,我已今非昔比,挑起百十斤的两大桶水绝步如飞。这种挑水的子,一直时续三年。直到学校1954年迁入河南洛阳(改名为第八步校),才过了吃自来水的。而也启动了引水入工程,据家里信说:来,党和政府落实惠民政策。解决了水难的问题,无偿为安装自使乡下农民过上了城里人一样的生活。“妹妹还在作文里写到:“以吃水如油争水破头。邻居之间不和睦,现在自来水接头。龙头一开哗哗流百姓吃水不再愁。”我将此快板诗发表在连队墙报上,受到领和战友们的一好评,都说:“眼下日子过得真好,打着灯笼也难,真是越活越开呀!